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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 12月 07, 2011

[G4G] <许锡良 | 为什么有Chinese的问题,而没有japanese的问题?>

<许锡良 | 为什么有Chinese的问题,而没有japanese的问题?>


2011年11月20日 13:40:39

  为什么有Chinese的问题,而没有japanese的问题?

  许锡良


  2011年11月19日晚,中山大学历史学教授袁伟时老先生几个高足从美国留学归来,宴请袁老先生,一个很小的私人聚会,聚会地点就选在广州北京路的广州大厦。我并不是袁老先生的弟子,但是,袁老先生却叫上我一起来聚谈。感觉很荣幸,能够听到各种高论。
  席间我与袁老先生都问到一个海归现象,就是去欧美国家留学的一些国内年轻学者,为什么到了欧美国家,不是去学人家的学术精华,而是转而来治儒学。这里究竟是一种什么心理在驱使他们这样做。曾有留学美国经历的中大教授魏朝勇先生解释说,那是因为,中国人到了国外有一种强烈的心理认同需要与心理归宿感。因为,我们去了海外,很难找到归宿感与认同感,灵魂很难得到安顿。即使信耶稣基督的中国人,聚在一起,也是Chinese式的聚会,因此,在海外,几乎各个国家华人聚集的地方,都仍然保留着中国式的建筑,有着中国式的饮食习惯,保留着中国式的价值观念与传统习惯。

  我说,为什么,中国人有如此强烈的心理认同需求,而日本人,甚至印度人都没有如此强烈的心理认同呢?日本人的形象不要说在美国、欧洲,就是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显得自信大方,他们给人的感觉几乎就是世界公民。他们本来有着与中国人相似的文化背景,而且他们走出来,黄种人的特征,不同于西方的饮食习惯与语言文字,并没有让西方人感觉日本人是异类,很难认同,而日本人去了美国,也没有中国人这样的强烈的心理认同需求。但是,中国人为什么一出来,就有这样的强烈的心理认同困境?一边作为中国人在心理上很难融入到人家的主流社会里去,一边国外也确实有许多带有异样眼光来看待中国人,甚至排斥中国人。因为,中国人的游戏规则与行为习惯,常常与人家不同,这样一来双重因素,导致中国人在国外常常会有一种失败感。因此,部分海外华人就转而向国外炫耀起自己的传统文化来。我也接触过一些留学海外,归国之后,不是研究与介绍国外的学术研究成果,而是转而崇拜孔子,甚至崇拜毛泽东。如果崇拜孔子,研究儒家,其实根本不用去美国,在中国曲阜,孔子的家乡是最好的,无论文献资料,还是考古成果,还是文字与现实的结合性来看,在曲阜研究孔子,肯定要比在美国研究孔子要有资料上的优势。那这些人为什么会有这种心理转变呢?我也问过一些留学美国、加拿大的中国学者,他们私下说过,那是因为在欧美留学受过失败感,在学术上要研究西方的文化与哲学,怎么可能研究得过他们本地人?仅语言上就难以与人家相匹敌,因此,我们在学术研究上没有地位,没有得到尊重,我们有强烈的失落感,因此,我们就谈中国的学问,给洋人讲孔子,讲儒家,讲《易经》,讲阴阳八卦,讲得洋人听了一头雾水,就不得不服我们。因此,我们也就可以趁机占有一席之地。
  我听了真的为这些国学派留学生感觉悲哀。不是从学术研究的需要,而是为了得到一点可怜的学术地位,竟然在洋人面前卖弄玄虚。为什么中国会出现这种Chinese心理,而日本人却不见有japanese的问题?说到底还是中国人自信心不足,日本人在西洋文化面前有强大的自信心。这种自信心不是说日本的传统文化能够超越西洋,而是日本人有强大的学习能力,能够及时地把西洋的文化、科学技术与西洋的民主法治制度,认真到位地学到手,经过自己改造之后,甚至比西洋人的发明与创造的还好。根本不用拿老祖宗那点残渣余孽出来吓唬洋人。而且西洋人也会因此,刮目相看,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种族歧视,也不存在什么自尊受挫,自信心不足的问题。当今中国人到欧洲游览,常常被人问起是不是日本人。如果确认是日本,他们就表示极大的热情,如果是中国人,则立即表现出冷淡。我想,究竟这是什么原因造就的?说种族歧视,日本人也是黄种人,说说素质高低,那显然是理由,因为,有时你根本就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人家的眼光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对劲。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我们坚持中国特色的制度,而中国特色的制度常常又是违背人性,践踏人权的。那种制度留给了欧美国家的人给中国人的身份一种特别的投射心理。这种投射心理给中国的海外华人确实是一种巨大的心理压力。这种压力就有了两种分化,一种是为中国转向民主法治,普世价值而奋斗,这样的一批海外华人就是自由民主宪政派,希望中国也能够变成一个民主法治社会,形成一个人性化社会,从而消除国外对中国的投射心理的根源。另一种就是海外国学派。他们受到了压力,把这种压力变成了痛恨西洋文化与西洋制度的依据。因此,归国之后就着手宣传中国的传统文化,崇拜儒家,尊崇孔子。无论社会地位,还是经济收入,还是社会声望,在海外受到的尊严损失,他们在国内得到了充分的补偿。因此,归国之后变得更加积极了。国外的损失与国内的巨大补偿,二者形成鲜明的对照,就这样一拍即合,形成了个海外留学学者的尊孔崇儒留学派。这样的人,在中国各个研究型的大学都有。

  魏朝勇博士的解释是,中国人先前是当周边国家的老师的,是天朝大国心态,后来要当学生,心理上就难以适应。而日本从来都是习惯于当学生的。因此,在学习时心态平淡正常。日本的传统就是学习外来的东西,转为已有。这与中国大不相同。
  尽管如此,我还是对这样的留学海归国学派深表示同情,同时也有些许的鄙视。一个学者仅仅为了一已私利,就把学术研究当成了谋求名利的工具。不是带给国人一点新思想,新学问,而是把一点祖传的秘方,出口转内销,配合当局的守旧势力欺蒙国人。这些人与民国时期,同样是留学欧美日的蔡元培、胡适、鲁迅、陶行知等等有很大的不同。那些留学生确实为中国带来了新思想,新文化,新科技,新学问,有一种社会的责任担当与作为学者的神圣使命感。
  中国人其实并非不能够学习西洋的文化与制度。日本人能行,中国人也应该能行。其实同样作为中国人的台湾人,已经做出了榜样。台湾为什么能够比较成功地实现社会的转型?因为台湾有一百年受日本、美国影响的历史。近百年来,前五十年受日本文化的影响,台湾的开放以及学习精神,是深受日本人的影响的,二战之后的台湾受美国文化的影响很深。加上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之后五十年,在一批留学欧美或者有欧美文化背景的自由民主派学者如胡适、殷海光、雷震、龙应台的思想观念影响下,得以实现社会转型的。
  十年前,我曾经与台湾的一批年轻学者交流,发现这些年纪与我相仿的台湾大学的学者、专家教授,几乎都有留学欧美国家的经历,并且获取了他们的博士学位。台湾即使是在国民党威权专制时代,也仍然保留了向欧美国家的开放,那些与我同龄的台湾学者,就是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去的欧美国家留学的。
  当然台湾也有过一批留学欧美的国学派,并且在蒋氏父子的威权统治时期,发挥过保守的作用。当胡适被迫流亡美国逃生,殷海光被撤销台湾大学哲学系教授职务,雷震、柏杨被判入狱十年的时候,那些新儒家学者却在国民党当局的大力支持下,动辄在台湾各个大学开设上千人的讲座,成为总统咨政、国策顾问,名利双收,没有一个为台湾的民主自由付出过那怕极微小的代价,他们甚至就是为威权统治保驾护航来的。现在台湾转型了,当年那些动辄开设上千人国学讲座的国学大师们基本上不在人世了。而他们的弟子们又在国民党重新执政之后,再次出来忽悠民众,说什么台湾的民主法治是他们的功劳。

  今天中国遇到的问题,与台湾当年遇到的问题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说到底,还是Chinese的问题,但是为什么就不会有japanese的问题?这个问题确实是值得每个中国人好好思考。我说,中国也许确实要引进两个人才能够对Chinese的问题有所助益,一是苏格拉底,这个人可能帮助中国人思维能力不足的问题;二是耶稣基督,这个人可以帮助中国人解决信仰缺乏的问题。但是袁伟时老先生对后者持保留意见,原因要待下次再解释。

  2011年11月20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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