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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学路 中国爸妈背著走

■特约撰述／李政亮

September 29, 2013 06:05 AM | 19794 次 | 5  | 15  |  | 

中国教育从幼儿园起就处处竞�，图为北京的一所双语幼儿园。（记者韩剑华／摄影）

中国从基础教育到高等教育，是一条全家参与的升学之路。图为杭州高级中学外家长目送学子进入考场。（新华社资料照片）

家长背著受伤的孩子赴考场应试。（新华社资料照片）

前言：中国基础教育的每个阶段，处处是竞�。一开始「幼儿园入园难，难於考公务员」；进入小学之后，六年后的小升初又是一场大战。而中国教育结构和体质虽�经三次翻江倒海变革，优秀学子就读名校大梦却仍看得到、吃不到。

请读者先思考这道题目：「电子时钟一天显示的时间是从00：00到23：59，每一时刻都是由四个数字所组成，则一天中任一时刻显示的四个数字之和为23的机率为多少？」这个题目大多数人恐怕都摇摇头自动放弃，让人讶异的是，这是2010年北京某个重点中学小升初（小学升初中）的数学考题。

★造就应试机！先考孩子再考老子

艰难的考试题目与激烈的竞�是中国教育的缩影，值得注意的是，家长的社会资源，也成为这场竞逐的元素。

基础教育的每个阶段，处处是竞�。

幼儿园阶段，「入园难，难於考公务员」，人人挤破头想进入公立幼儿园，然而粥少僧多，家长的人脉关�与赞助费成为通关法宝。到了幼儿园大班，开始学习小学一二年级课程者不在少数。幼儿园升小学的阶段，不少小孩开始面临人生第一场考试，上海一所重点小学的考试题目是「教室里一共30人，出去10个，又来16个，教室现在有几个人？」这道算术题已是小学低年级程度。重点小学除了考小孩之外，为保证学生的学习状�，少数学校甚至要求面试父母。

进入小学之后，六年后的小升初又是一场大战，英语、奥林匹克数学不可少，其他可以获得证书的比赛与夏令营等也都设法参加，因为英语、奥数的级数与证书都是小升初的重要参考。此外，有的家长从小学便培养音乐之类的特殊专长，只因部分重点小学有相对应专长的特长班。如果小孩成绩表现不佳怎么办？「三月考孩子，四月考老子，五月考票子」是小升初阶段的写照。如果小孩成绩不好，接下来父母登场，看看有无人脉资源打开重点小学之门，如果再没有，最后用钞票看看是否能打开重点初中之门。

从小开始的「应试教育」（应付升学考试的教育），成为中国教育的特徵。2009年教育进展国际评估组织（International Assessment of Educational Progress，IAEP）针对21个国家进行的调查显示，中国学生的计算能力全球第一，但是想像力为倒数第一，创造力则为倒数第五。这个研究结果在中国教育界引起大�论。

★造就出国班！高压学生海外求生

值得关注的是，2009年恰好也是中国富人移民潮的开始，这一年，中国新富移民�美国投资移民的七成。移民潮之下到底移民人数有多少？根据中国与全球化研究中心所做的《中国国际移民报告2012》所做的统计，2011年中国移至美国、加拿大、纽西兰、澳洲等国家的永久性移民为15万人。

为什么在中国经济高度发展、大国崛起的年代里，反而出现新富移民潮？纽约时报中文网对此曾做了分析，依据「中国人为什么离开中国」一文记者的�访，移民者的动机不外有二：一是中国充满不�定性，即便薄熙来那样的高层也有可能中箭落马，二是为了子女的教育。为了子女教育的理由，可分两个层面来看，一是从前述大城市小孩从小的升学压力以及父母在小孩升学之路上的精神与金钱的投注实在过大，第二则是现今父母期待小孩成为更具自主性的个人。与此现象相关的是，也在2009年，北京的一些知名高中也纷纷成立出国班，所谓的出国班是指不参加中国高考，直接申请国外的大学。

对很多中国父母来说，虽然喜爱强调独特性的中国已然崛起，不过，西方教育能然受到一定程度的青�。最主要的原因之一，是中国学生所受的教育当中，爱国主义色彩过於浓厚，在语文、思想品德到政治等课程当中，中国所培育的是爱国的人民而非公民。

中国与西方教育价值观的差异与碰撞，2005年中央电视台中美顶尖学生的对话当中清晰地浮现，这个差异也引起中国教育界的大�论。这一年，中央电视台的「对话」节目，邀请中美的顶尖高中应届毕业生对话，美国的12名高中生都是美国总统奖的获奖者，也都申请到美国的顶尖大学。中国的高中生同样优秀，都是为北大、清华与香港的大学所录取的高材生。

引起中国教育界反思与观�不满的环节，是「援助全球贫困儿童」计画的比较。中国学生的提出的计画是「爱的传播，和平的宣传」。陈述这个计画之前，先是古�等中国乐器的伴奏，然后开始一段朗诵，朗诵的�容大致是中华民族是乐意与外族交流分享的民族，从丝绸之路到郑和下西洋都是明证。在文情�茂的朗读之后，开始公布具体的计画，包括招集志工、组织到非洲�解问题与协助解决问题的主题之旅等，最终，在学生自己创作的主题歌《同一片蓝天》结束。

美国学生的计画则是「为新一代建立人力资本」，美国学生的著眼点在於帮助儿童成长为未来的劳动力，如此贫困问题才能解决。他们没有诗歌朗诵，而是提出可能的解决之道，包括洁净用水、疫苗、药品的提供，建立医院、学校以及防止爱滋病的传播与避孕措施。在美丽空洞的口�与具体计画之间，高下立判。

从传统的应试教育到出国班的成立，反应的是现今中国家长对合理的教育方式的期待。�诡的是，追求合理的期待，家长们只能自力救济，就像对中国教育的不满，家长们必须赚更多的钱，透过移民让小孩享有更自主的教育环境。

离开中国的人们用脚投票，表达他们对中国教育的抗议，然而，中国教育当局听到他们的脚步声了吗？（作者为文化评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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