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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 12月 04, 2013

[G4G] 荷兰在线 莫让失声成为华人传统


加拿大蒙特利尔的唐人街

莫让失声成为华人传统

2013-11-30 08:48Suzanne Ma

看到这一幕,我并不惊讶──这类事情我不是没听过。

当我点开视频链接,看到这位带眼镜的中国人汪潇,略显紧张地走上《荷兰达人秀》的舞台上时,我已经猜到即将发生的事情了

这位博士生(汪潇)说,他要演唱威尔第歌剧《弄臣》中的曲目《女人善变》。

这时,评委Cornelis Willem Heuckeroth(艺名戈登)开始他的首个调侃:“你要唱哪首歌?39号加米饭?”

在汪萧精彩的表演之后,戈登又说他的嗓子是一个“surplise”,嘲笑他的口音。在其他评委纷纷给出评语时,戈登又补充道:“说实话,这是我几周以来见到的最好的中国人(菜)。而且还不是外卖。”

在汪萧离开舞台后,戈登仍不罢休,转向观众,用荷兰语说:“他看起来像一个中餐馆服务生。”

就在广告插播之前,节目的美国籍评委Dan Karaty告诉戈登:“你不应该对人说这类的话。”

“什么?”戈登一脸茫然。

笑柄

我是加拿大华人。在加拿大出生长大、并生活至今,从未有人对我说过此类的话。但在我老公的老家荷兰,类似的评论我却经常听到。

在过去6年里,我常来荷兰。我丈夫是出生于荷兰的华人。他的父母在鹿特丹经营一家中餐外卖。虽然餐馆里的炒面炒饭深受顾客的欢迎,但每次来到荷兰,我都遇到十分荒诞的行为。

这些行为并不一定都是种族歧视,更多的是让人郁闷。一次我在鹿特丹骑车,一群小孩冲着我喊:“Kroepoek!”,这是荷兰中餐馆中常见的“虾片”,然后他们笑作一团。还有一次,我在鹿特丹一个公园散步,一位小男孩路过,指着我叫“春卷”。“Loempia!” 男孩说,我也指着他说:“Stroopwafel”(荷兰饼干)。

周日公婆的外卖店忙碌的时候,我会去帮忙。听到时不时有顾客拿我婆婆的口音开玩笑。“Sambal bij?”他笑着说,模仿婆婆询问顾客是否需要辣酱的口吻,这样的笑话已经泛滥。  

我老公马克在荷兰南部的一个小城市长大。在学校里,他是班上唯一的中国孩子。有时,在学校里日子并不好过。

他的同学们会开玩笑说:“屁股的中文怎么说?Wang Snee Wang。”荷兰人觉得这三个字听起来像中文,它们的字面翻译是“臀切臀”。“什么是中国的,而且粘在墙上?Witte lijst。”意思是“白米”,但把“rijst”(米)读成“lijst”(框)。小孩们还经常唱一首叫“Hanky Panky上海”的歌,并把眼角往外拉(模仿亚洲人的眼睛)。

马克告诉我们这些事情后,我十分生气。但他仅耸耸肩,说这是每位荷兰华人孩子成长的一部分。还有许多像他这样的孩子。

一个沉默的族群

我有许多荷兰华裔朋友。其中大多数在荷兰出生长大,在荷兰受教育,现在在荷兰各行业工作。许多人的荷兰文比中文还好。

但他们对戈登达人秀事件的反应,就和马克说的差不多:这种事情多了去了,我们习惯了,生气有什么用。许多人认为这不可能改变。

在这个社会中长大,你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被其他方式对待。

我理解我朋友们的父母——第一代华人移民——选择低调的原因。作为移民,他们一心忙于自己的生意,努力工作挣钱。许多人说着有口音的荷兰语、不是很愿意站出来说话。他们不愿意找麻烦。许多从中国大陆来的移民,不习惯参加公共示威、或接受记者采访。在老家,他们可能会因此遭受牢狱之灾。但第二代华人呢?他们有能力站出来说话吗?许多朋友承认他们有这个能力,但表示他们从小就被教导不要理会种族性的笑话,超越这些言论,做不计小人过的大人。

我们“从小被教导要善良、谦卑、顺从、礼貌,不要回嘴。”一位朋友告诉我,“我们对歧视言论采取无视的态度,而不是站出来回应。在这个社会中长大,你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被其他方式对待。”

我不会从一个名人的即兴言论,去评判荷兰社会。但从我荷兰华人朋友的回应来看,虽然荷兰有这么多现代、宽容和进步的方面,(真正的宽容)仍是漫漫长路。

我老公马克对未来感到担忧:“我们会继续‘不计小人过’、不理会这些言论,让我们的下一代在同一的环境中长大吗?”他问,“荷兰可能是一个小不点的国家,但却有着根深蒂固的习惯。我们有着为人处世的方式,因为之前一直都是这样的。这信号着一个停滞的社会。”

加拿大好一些吗?

一些朋友说,加拿大可能情况会好一些,那里“每个人都知道作为少数族群的感受”。但我们可以把我的祖国作为一个榜样吗?我对此并不确定。在加拿大,我们仍然受种族问题的困扰。

2010年,在加拿大一份全国发行的杂志上,有篇文章叫“太亚洲了?”。文章讨论,加拿大的学校是否被成绩优秀的亚裔学生所主导,让非亚裔学生感觉无法竞争。去年,因为焦点小组的反对,加拿大银行删除了一张图片,图片中一位亚裔女性用显微镜在观察新的百元钞票。

或许我们无法改变戈登这类人,但我们可以改变社会对他这类行为的回应

国际社会有能力创造自己的影响力,通过社交媒体团结在一起,作为种族主义的证人,呼吁改变,要求改善。通过社交媒体,我看到了《荷兰达人秀》的这个视频片段,通过社交媒体我得以对此进行评论。声音也是一种强有力的工具。如果你有声音,我恳求你发声——即使你的父母教导你不要如此。

编者按:
这篇文章的荷兰文版发表于荷兰《人民报》英文版发表于美国《赫芬顿邮报》
本文经作者授权,由荷兰在线编译。文中内容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本网立场。


 

作者

Suzanne Ma

Suzanne Ma住在温哥华,是加拿大广播公司的记者。目前正在撰写一本有关中国移民在欧洲的书,关注在意大利开始新生活的中国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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