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利率之高連專放高利貸的人都要驚嘆。信用卡年息超過240%,銀行貸款利率超過100%。
對許多需要現金的消費者而言,當鋪是更好的選擇。
安潔拉.培雷拉是聖保羅市一個全職媽媽,當她需要額外的錢為女兒購買學校用品時,她典當一條金鍊,拿到530黑奧(約台幣6200元)貸款。為順應巴西的高通膨,她付的年息約19%,她說:「既方便又便宜。」
多年來,巴西中產階級壯大讓經濟繁榮,不過目前經濟成長趨緩,消費者付帳困難。當鋪業在貸款業務中雖然所占比例仍小,卻一直在增加。
巴西當鋪受中央政府規範,由國有銀行「巴西聯邦儲蓄銀行」(Caixa)經營。
Caixa的各分行就像其他銀行一樣,有新開存款帳戶和申請新貸款的櫃台,有成排的櫃員辦理存提款。不過在Caixa分行中,463家內有一排櫃員備有秤和珠寶商的全套設備,可測量貴金屬和珠寶的重量與品質。櫃員檢查後會提供貸款,數額通常是物品價值的85%。櫃員不會過問收入或信用紀錄,只會問姓名、地址和稅務編號。
Caixa全國消費者金融部負責人黑吉斯說,典當貸款利率理應低於其他貸款,「業務簡單,所以我們的成本非常少,風險也非常低,因為我們有保證能拿回錢的抵押品」。
巴西國家金融、行政與會計高階主管協會的資料顯示,2004年6月到2014年6月,巴西消費者貸款增加658%,達2970億美元。
最近四年,Caixa的典當貸款總額增加一倍以上,達6億7000萬美元,其中130萬美元尚未償還。
巴西央行發布報告指出,6.7%的個人銀行貸款和26.3%的信用卡帳戶違約。
相較之下,Caixa說,僅0.6%當鋪客戶未按時還款。Caixa打算在2015年年底之前將提供典當貸款的分行數增加一倍。
巴西全國總商會經濟學家瑪麗安妮.韓森說,許多現在的低收入家庭幾年前會認為貸款這件事很遙遠,「如今他們知道利息是怎麼回事,必須尋找最便宜的貸款方案」。
艾里安娜.法蘭西在聖保羅州法院系統任職,面臨緊急情況:父親罹癌,但健保不給付所有療程。
法蘭西身為公務員,有權申請所謂的薪資貸款,要償還的款項會從借款人的薪水中扣除,利息大致跟典當貸款相同。不過,她償付薪資貸款的錢已超過收入的三成,達法定上限,於是她把珠寶拿去典當,籌了4萬黑奧(約台幣47萬元)還信用卡卡債。
典當貸款能在人們需要時提供及時雨,卻也有風險。多年來,聖保羅整體治療師瓦萊麗亞.費哈茲都在生意清淡時把珠寶拿去典當以支付帳單,客人回流時再贖回。她說:「用這種方法取得一些額外的錢很容易,有時候我甚至會在沒需要時典當。」
費哈茲坦承,曾因還不起錢失去一個戒指。
客人還不起錢時,Caixa會把典當品放上官網展示拍賣,有興趣者會出價,如果拍出的價錢比拍賣委託人(借款人)的欠款要多,委託人會得到差額。
巴西金融教育者協會主席多明哥斯說,典當貸款雖然比其他貸款便宜,卻仍不便宜,「對很多人來說,債務雪球仍越滾越大」。
不過,對那些能克制借款額度的人而言,典當貸款可取代高利率的信用卡貸款。聖保羅退休行政助理卡梅麗塔.瓦倫提自從丈夫1992年過世後,就典當珠寶支撐家計。她從未拖欠還款,卻也從未贖回珠寶。
22年來,她反而把典當帳戶當成信用貸款額度來使用。Caixa允許她最多可借4000黑奧(約台幣4萬7000元),不過她很少欠到那麼多。她說:「幾個月前我有了一些錢,就還了1200黑奧。上個月我借600黑奧付房子修理費。」她目前還欠2300黑奧。
瓦倫提說:「不過,在上主的幫助下,我將來一定能贖回我的東西,失去它們我沒法忍受,那是我家族歷史的一部分。」
【2014-12-23/聯合報/G9版/UNITEDDAILY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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