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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 8月 22, 2016

[期待民主中国:2011] Re: 盛雪不是「六四」见证人吗?(2)A-〈血色黎明〉

大概比文章更早一点,我在诗歌《你--我--感觉--黑色》里说到了六四屠杀的两个具体情节:1,六部口的坦克碾压学生;2,在西单路口向西约五十到一百米距离之内,路北,头被达姆弹打穿的张瑾(1993年我先生回国送我们几个朋友凑的人道捐款,从丁子霖老师那里知道她的名字和实际年龄)。写这首诗歌的具体日期还没有查到。六四屠杀后很少写诗。奎德兄在我的诗集序言中写道:"德国哲人阿多尔诺(Adorno, Theodor Wiesengrund,1903-1969)曾有言:奥斯威辛之后,写诗是野蛮的。对中国人,1989之后——就像奥斯威辛之后一样,写诗是野蛮的。是的,在那样骇人听闻的兽行发生后,世界哑然。一切人类文明的装饰点缀:——诗歌、小说、音乐、美术、哲学、沙龙、……——都突然变得轻飘飘的,失去了分量。这天平的两端是如此失去平衡,以致原来视为重要的事物,在1989之后,就像奥斯威辛之后,统统失重了。 描摹和叙述不堪入目不堪入语的暴行和深不见底的苦难,无论选择什么言说方式,也仍然隐含着强颜为欢甚至助纣为虐的危险。甚至连哭泣呐喊,也蕴含着对那无以名状的残暴兽行的顺从和认可。"我深深认同这种感觉。六四之后很久没有动笔写过什么东西,那种深重的伤痛无以言表,甚至好多年都禁不止泪眼涟涟的筹备六四纪念活动。看到封从德先生如此认真的对待六四史料,对待六四真相,非常欣慰、感恩。面对今天铺天盖地的毁灭性攻击和谣言诽谤,不禁心悸、背寒。要不是当时为六四屠杀一周年抽空给《新闻自由导报》写了那么一篇短短的散文体纪念文章,并有我先生留存了那片发黄的报纸,我不知道,也许谣言,就杀了我了。

那时,没有想到一个民运人士的责任或者许多年以后一个民运领袖的使命,因为这一切都还谈不上,而只是作为一个抗暴的参与者和屠杀的见证人在做应该做的事。当然,那时我已经痛感:那样一场波澜壮阔的运动,那样一场触目惊心的屠杀,敢于出面见证的人是那么的少。1999年5月,我在一次家庭聚会上遇到一个人,因为我像祥林嫂一样到处呼吁人们参加六四纪念活动,他听后感慨地说:我可是从坦克的履带下逃生的。他介绍了6月4日早晨亲历的在六部口发生的坦克追碾学生的场景。我立即激动地问他,能否给他做个采访?因为我多次介绍六四早晨坦克在六部口碾死十一名学生,但是绝大多数人都不相信,媒体也不敢引用。十年了,这是我遇到的第一个现场证人。然而,他太太啪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冲我喊道:你想干什么?我们都跑这么远了,你还找我们麻烦。我目瞪口呆。

那次的六四纪念活动,我心里暗暗期待着他能够突然出现在烛光悼念会现场,告诉人们他的亲身经历,见证屠杀。但是,他没有出现。后来,听说他回国工作去了。我知道,人们可以有一百个理由拒绝见证历史,人们可以有一千个理由放弃反抗暴政,人们可以有一万个理由选择怯懦和躲避。但是,针对六四屠杀这样的事,人类历史上一直有封从德、吴仁华、张健、方政、周锋锁、项小吉......这样的人,艰难地、契而不舍地、持续地书写着真实的历史,并彰显着人类的正义。

最近,我特别感慨,特别感谢这些攻击我的人。8月20日是我到加拿大的二十七年,二十七年不懈地见证六四屠杀.......,历史用不同的方式发出了回声。

盛雪



你--我--感觉--黑色

   
   1990春 
   
   
    
   
   
   你 
   不是龙的传人 
   你若是 
   就成了两类动物的杂种 
   你
   也不是黄河的子孙 
   黄河已在秦长城脚下断流 
   现在流淌的 
   是青藏高原的呕吐物 
   造不出生命 
   你
   更不该是华夏的后代 
   自相残杀的族类 
   早已拼尽了所有的气节和魂灵
   
   
   哪里是纵横百万里的辉煌 
   什么是上下五千年的文明 
   
   
   你是你 
   也喝"白干儿" 
   吐出的烟圈也有一个梦想 
   攀援上升 
   
   
   
    
   
   
   我也可以躺在青石板上 
   让骨骼堆出一座石雕 
   让眼眶画出一个死亡的符号 
   告诉人们 
   这里没有出路 
   
   
   我也可以混进人群 
   嚼着口香糖 
   踱着方步 
   眼角瞟着那个光腿的女孩 
   打个飞眼儿 
   似乎已经摸到了丰腴的屁股 
   一脸的心满意足
    
   
   可是, 哥们儿! 
   我知道 
   "六部口"的残腿断臂也丰腴 
   哦!我的眼睛被血溅满了 
   抱着头撞向路边的灯座 
   我 
   哭 
   了 

   
   
   女孩儿, 原谅我的粗俗 
   这个世界 
   是智者的坟墓 
   
   
   
   感觉 
   
   
   感觉还有 
   只是像个薄情的小妞儿 
   早已变脸 
   天安门 
   淡淡地变成一堆浮游的红色 
   纪念碑的大理石栏杆 
   在遥远的焦距后 
   是一只只烧穿的眼 
   广场那沉重的砖石
   一叶叶正在下沉的破舢板 
   再也背负不起中国人的绝望和哀怨 
   
   
   感觉再也抓不住 
   是一群捡破烂的小孩儿 
   在风中追逐纷飞的纸片 
   
   
   
   黑色 
   
   
   夜
   被拉得很长很长 
   你从来不吸烟 
   握着你的手我想说 
   也许任哪一条路 
   都不能带我们走到明天 
   你却把夜翻转来 
   是一个眼睛大大的女孩 
   捧着自己被打碎的头骨 
   天哪! 那眼神
   让我这辈子失眠了 

   
   
   如果我还有冲动 
   就抱紧姑娘性感的脚 
   紧压住胸口 
   如果还有一个梦 
   就别在安大略湖边 
   数尽白发 
   如果还是怦然心动 
   就跑上国家塔 
   让烈风淫雨荡尽心中的悲凉 
   
   
   从此, 脸红再也不是因为羞涩 
   飞舞的长发 
   是我黑色的狂怒的 
   旌旗 

2016-08-21 14:31 GMT-04:00 SHENG Xue <shengxue@gmail.com>:

---------- Forwarded message ----------
From: Feng <feng155@gmail.com>
Date: 2016-08-21 11:18 GMT-04:00
Subject: 我的祖国我建设 盛雪不是「六四」见证人吗?(2)A-〈血色黎明〉
To: iamyuanmin <iamyuanmin@googlegroups.com>, "gongminliliang@googlegroups.com" <gongminliliang@googlegroups.com>


注意下文的A12:「坦克在六部口碾过十一个学生」。下面是法国记者在场拍摄的照片:


六部口坦克压死11学生一事,盛雪转述在其1990年5月10日发表的〈血色黎明〉一文中,若非海外民运提及此事最早的,也是之一(我那时刚刚到海外,1991年6月才在香港《星岛日报》回忆到此事;吴仁华那时也刚到海外,最近他说其〈天安门事件的最后一幕〉一文这是我最早有关六四事件的文字,1990年5月发表于香港《当代》杂志」,其中也叙述了此一惨剧。六四檔案仅有吴仁华1997年的此文版本,未能收入《当代》杂志上的原件【谁有敬请提供,多谢】,如果该杂志是在1990年5月10日之后发行的,则盛雪的文章就很可能是海外民运最早提及中共这一暴行的)。

六部口坦克压死11学生这一暴行,是中共最不能自圆其说的暴烈行径,可谓人神共愤,因为这是「六四」凌晨同学和市民们从广场撤出时发生的,大家手无寸铁、正在撤离,而坦克却追碾上来。丁子霖老师后来找到十四五人的死难者和伤残者的名字与经历,这里面大家可能最了解的,就是2009年才被我们接到美国旧金山的方政:


我对盛雪是否「六四」见证人的看法,就与此紧密相关。有人说盛雪是八九六四时中共潜伏进海外民运的美女特务,目的是败坏民运,但这就很难解释她为何要撰文率先揭示中共坦克在六部口碾过十一个学生」。要知道,海外民运普遍意识到此事严重性是在好些年之后

以后我还会逐渐说明我对盛雪看法的转变。这里言归正传。

封从德
2016年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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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雪不是「六四」见证人吗?(第1版)


一、缘起

盛雪作为海外民运的一个尚有活动的民主中国阵线(简称民阵)的主席,近年来受到旷日持久的批判,甚至有人专门编了两本书,罗列其罪状。罪状之一,是说盛雪并非「六四」见证人,因此她在海外所做的大量「六四」见证都是在沽名钓誉,根本不是她的亲身经历。本文专门讨论此一罪名的诸多依据是否成立,而不涉及任何其它方面的判断。

所谓"「六四」见证人",这里应该是狭义指称:「六四」指的是在一九八九年六月三日夜间尤其是四日凌晨中共军队屠杀在北京的市民与学生的举世震惊的大屠杀惨案;「六四」见证人指的是在当时亲身经历了这一惨案的目击者,并在世人面前讲述自己的经历的人。有人说全世界看见过当时的电视、报纸的人,都是「六四」见证人,这是广义理解,并非本文所指,本文指的是上述狭义指称。

本文作者开始介入此事,是在看见文章之后。张健++++(待续写


二、分析

关于盛雪是否「六四」见证人,有三类证据,分别是:

甲、支持"盛雪是「六四」见证人"的证据,面前有五个;
乙、指称"盛雪不是「六四」见证人"的证据,只有一个当事人和几个转述的人证,但被盛雪本人否认;
丙、指称"盛雪不是「六四」见证人"但被证明错误、夸大或不可靠的证据,这有许多。

主要依据分述如下:


甲、支持"盛雪是「六四」见证人"的证据:

A. 盛雪〈血色黎明〉一文(见附件1文字及影本)。

据盛雪介绍及影本显示,这是她于1990年5月发表在加拿大版《新闻自由导报》的「六四」纪念文章。该文除了不少文学性的感想外,主要记述了三人(她自己、丈夫和朋友)「六四」相关经历,要点归纳如下:

A1-六三下午,见六部口放催泪瓦斯,军人化装进城;
A2-六三傍晚,见电视中官方不断威胁市民不要上街;
A3-当晚,女友哭述官方"下手了",下楼见一队军人执狼牙棒去广场、似故意留队尾四士兵被群众围殴;
A4-于是奔向广场,途中被一队警察拦在市公安局门前,参与了那里一夜的石块大战;
A5-其间,见不断有伤员从广场方向运下来,平板车上鲜血淋漓,愤怒中有人做燃烧弹;
A6-六四凌晨3点半,听见广场方向密集枪声,人们意识到开枪了
A7-听到的故事1:军队从十二点就开始杀人,西单路口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被冲锋枪射杀;
A8-听到的故事2:路边一商店门前,十四岁女孩中弹,子弹掀开了头盖骨,黑发带着脑浆挂在玻璃上;
A9-对此,两天后作者专程去现场,见到血迹、脑浆与黑发,朋友保存了一块头盖骨,据说女孩旁边当夜还有一中年男子遇难、该路口有两三百人死伤;
A10-六四凌晨5时多,走近广场时,见撤出的中国红十字会,见血衣、血砖和哭泣的人;
A11-随后,见马路对面的坦克向人群冲过来,士兵开枪,两人中弹,一人腿上拳头大的洞,立即送医;
A12-听到的故事3:几乎同时,坦克在六部口碾过十一个学生年轻的躯体,残腿断臂堆上两辆平板车。

此文不具严格的叙事逻辑,造成后来一些读者、译者和批评者的误会,譬如未说明在A6与A10间,即3点半之后不久至5时多,中间曾回家休息。

(後略、待续)


附件1- 盛雪〈血色黎明〉1990.5

转引自盛雪在博讯上的博客:http://blog.boxun.com/hero/shengxue/79_1.shtml
其中文字与影本(http://64memo.com/?Id=18864)的文字内容有些微出入。

血色黎明   
   盛雪   

   六月的天很热,可是我感到一阵阵发冷。下午在长安街挤了几个小时,正赶上六部口放催泪瓦斯,大家四散奔逃还是有人受伤。部队真的进了城,也真的被拦住了,想想心里有些好笑。共产党建国四十年了,人民解放军进入自己国家的首都需要化装成民工,似乎遍街的平民百姓都是敌人,而解放军是深入敌后的地下党。武器弹药统统装在伪装的麻袋里,不像是到天安门清场,更像是在准备一次军事暴动。

   电视中,广播中一遍遍喊着:"请市民不要上街,戒严部队将对天安门广场进行清场,如遇阻碍,人民解放军将采取一切手段。"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肃杀血腥的气氛,心慌意乱不知该做什么。这是1989年6月3日傍晚。

   突然我的一个女朋友一头撞进来,脸色苍白,带着哭腔冲我喊道:"他们下手了。他们下手了。"我奔到窗前,看见下面黑压压的部队正朝天安门压过去。我和女朋友不顾一切地冲下楼。老百姓栏下了队尾的四个士兵,前边的士兵像是没看见,又像是故意要留下几个牺牲品,好做为口实来镇压群众,四个士兵被老百姓围住打倒了。我拼命挤上前,喊哑了嗓子:"别打了,他们也是人,别打了,告诉他们真相。" 身边一个怒目圆睁的小伙子,猛地递过一根一米长的木棍,我呆住了,那上面密密麻麻嵌了无数的铁钉。前面过去的部队就是每人持着这样一支狼牙棒去清场的。看着那几个傻头傻脑的大兵,个个被打得鲜血淋淋,嗓子哽住了说不出一句话,中国人残杀中国人的悲剧又一次不可思议地重演了。我撒腿往广场跑。

   街道比往日空旷,喧闹了一个月的城市这一刻异常的凝重和悲哀,散落在路口、街角的是一张张惊惶、哀怨、愤怒、绝望的面孔。

   跑到市公安局门前,被迎面冲出的全副武装的防暴警察拦住了,一阵乱棍将要去往广场的人群打散了。人们被激怒了,重新又聚来,就这样在公安局门前展开了一夜的石块大战。我们用手指抠起地上的砖石,奋力的摔碎,抛向这些"无产阶级专政的工具";抛向这些"社会、人民利益的保卫者";抛向这些"人类公理、尊严的维护者"。大家齐声怒喝着"流氓政府、军队土匪、警察走狗、学生无辜"。嗓子喊破了,手指抠出了血,心里充满了悲哀。

   难道中国人注定是一个要互相残杀的民族吗,抑或偏心的上帝选择了中国人来承担人类不尽的苦难。警察一阵阵发动攻势,蜂拥着冲过来,一阵乱棍之后又撤回去。这时已不断的有从广场方向运下来不少伤员,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伯,布满皱纹的黑脸膛上满是泪水,一路大骂着"狗娘养的,忘恩负义的共产党"。他的平板车上拉的小伙子浑身鲜血淋漓。人们找来了汽水瓶,装上汽油点着火,做成了简易的燃烧弹。两边砖石如雨,燃烧弹划出一道道疯狂的火光。远处的人群喊着当年毛泽东带领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打游击时的口号:"敌进我退,敌驻我拢,敌疲我打"。铿锵有力,气宇冲天。"敌""我"双方越战越勇,对这个政府残存的一点幻想在撕裂的心中爆发出扭曲的力量。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不是勇敢,我真的不知道。我并没有接触到对手,我们所有的悲愤的、勇敢的人们一直都在和自己作战,在和自己厮杀。我们的对手却在一个远不可及的地方,挥舞着魔仗,一只眼睛射出寒光。魔仗挥舞了几千年,寒光笼罩了半个世纪。十年文革期间,人们为共同理想进行的自相残杀,死了几千万人;七六年四、五运动,天安门广场的血迹冲刷了一夜; 今天的悲剧又要等到何时被后世感叹和祭奠。

   3点半的时候,突然在天安门广场方向爆发出一阵密集的枪声,善良的人们呵,竟然都呆住了,问为什么深夜放鞭炮?有人从广场的方向跑过来,"开枪了,开枪了",大家猛醒过来。

   我听到这样两个故事。事实上从西路进城的军队从十二点就开始射杀了学生和群众,一路上两边的民众死伤很多。军队推进到西单路口时,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从人群中站出来,挡在行进的军车前面对车上的士兵喊道:" 要去广场镇压学生就从我身上压过去"。哪曾想,那车上的士兵平静地从座椅上抄起冲锋枪,一串子弹把这个小伙子打倒在车下。

   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在路边奔逃,她吓坏了,站在路边一个商店的门前的暗影中,她绝不相信心目中的神圣的人民解放军会向她开枪。一颗划着弧线的子弹掀开了她的头盖骨,大大的眼睛没有了光彩却不能闭上。6月6日我到现场去看了,墙角一滩血迹,几丝黑发带着脑浆还挂在被跳起的子弹溅碎的玻璃上,在熏热的风中轻轻的飘。我的朋友保存了一块这小女孩的头盖骨,小女孩的旁边不到两米,当夜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死在那里。而仅这个路口,看见的人讲,有两三百人死伤)。中国人啊,到底是谁触犯了天条。

   5时多,我开始往广场那边走。那些病、弱、饿、累的学生们到底怎样了。接近广场时,迎面碰上撤出的中国红十字会,这一幕怎么能忘呢?白色的衣衫上布满血迹,背着、扛着的垂危不醒,个个哭成了泪人。有个人抱着一块广场的方砖,上面淤积了厚厚的一层血浆,他两眼发直,没有一丝表情。我的眼泪无法控制的哗哗而落,连在战争中都不可伤害和攻击的医务人员们,在和平请愿的队列中却遭此下场。

   路边的百姓愤怒地咒骂着。我看到天安门广场已成了一个刚刚结束战斗的狼藉的战场。排列密集的坦克炮筒高昂着头,逼视着人群。士兵的枪平端着,手抠在扳机上,与在马路对面的群众对峙着。火山沉默着。突然一列坦克疯狂地向这边的人群冲过来,人们哭喊着向后退去,跌倒了一片人。坦克在接近人群的时候停了下来向后退去,人们从地上爬起来,还未站稳,士兵开枪了。当即有两个小伙子腿上中弹倒下了。我冲过去看到他们腿上是拳头大的洞,立即有人将他们送往医院。

   后来朋友告诉我,几乎在同时,一列坦克车在六部口,扔了一颗瓦斯弹后,疯狂地碾过了十一个学生年轻的躯体。我的朋友赶到时,正看见人们从地上抬起那些曾经充满理想与智慧的学生的残腿断臂,堆上两辆平板车。

   我的思维不再行进,停在这个历史的断崖上,用蒙上血污的心灵眺望天涯。警醒的不仅仅是天空和大地,这是一个黑暗的早晨诞生在心中的血色的黎明。

   1990 . 5


影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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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nt from iPhone of F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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