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官的素质——钱大律师为何高看贪官
孔明
6月17日，北京天达律师事务所律师钱列阳接受《齐鲁晚报》记者采访，说了这样一句话：“说句老百姓可能不爱听的话，这些人和他们的家属往往素质比较高。”钱律师所谓的“这些人”是指他所代理过被起诉的几十位落马高官。眼下他正担任着犯罪嫌疑人刘志军的辩护律师。他说“老百姓可能不爱听”，我想纠正一下，不是“可能”，应该是肯定。钱律师说几十位落马高官及其家属的“素质比较高”，不知具体何指？他们具有哪些“比较高”的“素质”？钱律师没有详列（不便或者不能吧？），笔者只有“妄猜”加“妄言”了，倘不悦耳，钱律师勿怪！
其实也无须“妄猜”，把钱律师所谓的几十位高官落马的“业绩”晒一晒，他们的所谓“素质”就昭然若揭了。只以现成的犯罪嫌疑人刘志军为例：2013年6月9日上午8点30分，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原铁道部部长、党组书记刘志军涉嫌受贿、滥用职权案。检方指控刘志军涉嫌受贿罪、滥用职权罪，并认为其涉案金额为人民币6460.54万元。刘志军落马被公诉，引出了一个“花絮”：刘志军迷信，家里长期烧香拜佛，办公室里供奉着“靠山石”，一些项目开工、竣工，他都会请“大师”掐算黄道吉日。此外，刘志军慷国家之慨，帮助丁书苗非法获利近40亿；刘志军以卖官结成朋党，出事集体施救；刘志军数次离婚，其仕途升迁与婚变几乎同步；刘志军猎艳并玩弄女性，等等，等等。如此劣迹斑斑，说刘志军“素质比较高”，老百姓如何能理解？如何能苟同？如何能心平气和？论党性素质，刘志军被清理；论公务员素质，刘志军被起诉；论国民素质，刘志军德行已是板板上钉钉子，明摆着。在钱大律师代理被起诉的高官案中，刘志军应该有代表性。钱律师说刘志军们及其家属“素质比较高”，不是开玩笑，是开国际玩笑；不是让人笑掉大牙，是让人想笑却笑不起来；不是讽刺那些贪官污吏，是在讽刺党纪国法和全体国民！钱律师说话如此不堪，我等老百姓若是“爱听”，恐怕这个国家真不可救药了。
钱律师的话里似乎还有话。贪官及其家属们都“素质比较高”，那谁“素质比较低”呢？在钱律师眼里，除过落马的高官及其家属而外，你我他，人人的素质都可疑，至少有待钱律师一一甄别。显而易见，钱律师是有理由那样说的。网上有人骂他：“为人渣做辩护的人也是人渣。”说这样话的人，“素质”的确够呛，但钱律师是否就无懈可击呢？恐怕未必！鉴于钱律师如此高看贪官“素质”，钱律师的“素质”因此遭人质疑恐怕不无道理，“素质”不高的网民骂他一句半句似乎情有可原吧？钱大律师还断言，咱老百姓“法制方面知识营养不良”，这样的说法是否有潜台词呢？或者是否反证贪官及其家属们“素质比较高”呢？或者等于说老百姓的素质不如贪官及其家属们呢？毛泽东说过，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等于说老百姓的素质不可低估；最近习总书记要求全党走群众路线，这也等于是对老百姓基本素质的一种肯定。老百姓的素质可以参差不齐，但总体上来说，应该在那些贪官污吏之上。这恐怕是常识，否则反腐倡廉还有什么意义？打老虎、拍苍蝇的人还有什么底气？换句话说，钱律师言之有理，那岂不是打老虎、拍苍蝇是偏和“素质比较高”的人过不去？嘿嘿，钱律师呀钱律师，这样以来，是不是把您也绕了进去？
既要打老虎，又要打苍蝇，党中央之所以把他们相提并论，是因为他们本质上一丘之貉。能说落在碗里的苍蝇比落在茅坑里的苍蝇“素质比较高”吗？能说笼子里的老虎比野生的老虎“素质比较高”吗？老虎就是老虎，苍蝇就是苍蝇，人间善恶、是非有如白天与黑夜，泾渭分明，一目了然，钱律师何以视而不见呢？何以黑白颠倒呢？何以王顾左右而言他呢？我忽然明白了，也忽然理解钱律师何出此言了。对那些贪官及其家属来说，钱律师即便不是救命的稻草，也是临时抱定的佛脚，几乎可以想象他们见到钱律师时的那种“素质”高雅——毕恭毕敬，诚惶诚恐，言听计从，甘受摆布。有个成语，叫“狐假虎威”。狐狸在老虎眼里，应该“素质比较高”。此中奥妙，钱律师的当事人应该心知肚明。在刘志军眼里，丁书苗素质高不高呢？从刘志军手里获得官帽的何洪达、安路勤、刘敏霖、邵力平、梁映光等人素质高不高呢？起码在官样文章里，他们个个都“素质比较高”。当然，这也恰恰符合钱律师的逻辑。
说贪官的“素质比较高”完全可以“上纲上线”，因为这是个原则问题。即使不排除个别贪官确实“素质比较高”，但钱律师那样高看落马的贪官，多少令国人倒吸一口冷气。作为律师，替贪官辩护是本分，甚至在法庭上把黑的说成白的也无可厚非，但面对媒体说刘志军们“素质比较高”，那是揣着明白说胡话，睁着眼睛说假话，红口白牙说瞎话，实在是与律师职业及其操守不相宜，甚至很不相宜。钱律师，我但愿您这是急不择言说梦话，从今往后还请慎言。
2013年6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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