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国人缺德是外在的，不是内在的
摘要: 国人缺德是外在的，不是内在的 宋圭武 目前，国人缺德和麻木成了一个大家都普遍关注的问题。近代以来，鲁迅、林语堂等许多学者对国人的道德进行了深刻解剖。笔者也曾认为，中国社会本质是十分缺乏道德的。但细究起来，笔者进一步认为，国人的道德缺乏和麻木仅仅是外在的，而不是内在的。
国人缺德是外在的，不是内在的
宋 圭 武
目前，国人缺德和麻木成了一个大家都普遍关注的问题。近代以来，鲁迅、林语堂等许多学者对国人的道德进行了深刻解剖。笔者也曾认为，中国社会本质是十分缺乏道德的。但细究起来，笔者进一步认为，国人的道德缺乏和麻木仅仅是外在的，而不是内在的。也就是说，从表面看，国人道德是十分缺乏的；但在内心深处，国人的道德感和良心并没有泯灭，而是十分强烈的。
国人为什么会形成外在的道德缺乏和麻木？
首先，专制集权为道德缺乏和人性麻木提供了体制基础。在专制集权下，君主就是一切，人治大于法治，这对正常的道德规则就是一个冲击，而且皇帝往往就是道德规则最大的破坏者。另外，与专制集权配套的酷刑制度也增大了人的恐惧感，提高了人的自我保护意识和人性的麻木性。还有，在专制集权体制下盛行的告密制度也对传统道德起到了很坏的瓦解作用，强化了人们的保护意识和麻木意识。
其次，小农经济提供的是家庭道德，没有提供社会道德。小农经济实质就是家庭经济，在这种经济形式中，人们交往的对象主要是家庭成员，所以，也就容易生长家庭内部的道德之树。另外，在小农经济结构下，由于人们之间缺乏社会交往，相互之间的信息不对称就比较严重，所以，人们在社会交往上就缺乏信任感，就会更多一层保护意识，麻木感也就更强。
再次，中国的面子文化进一步导致了道德的缺乏。面子文化本质是不诚信的，人前面是一套，人后面又是另一套。由于没有诚信，人们之间交往就会更多一些防范和保护意识，人们更多表现的就是明哲保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或者就是，个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另外，由于没有诚信，其他道德也缺乏了生长的根基。因为没有诚信，仁就是虚假的；没有诚信，义也是虚假的；没有诚信，智就是危险的；没有诚信，礼就是虚伪的。
道德，本质是一种交往德性，也就是道德本身只有在交往中生长和体现。但在专制集权、小农经济、面子文化环境下，如上分析，交往更多催生了人的保护意识和麻木意识，而不是相反。所以，从外在看，国人的道德缺乏也就具有了历史惯性的基础和前提。另外，目前社会转型的现实和无序性也进一步加剧了国人道德在外在形式上的沦落。
但人本质是需要道德的，人在本质上是不可能完全道德沦落的。
首先，同情心是人类道德最重要的一个基础，而人类的同情心是不会泯灭的。亚当・斯密说：“最大的恶棍，极其严重地违犯社会法律的人，也不会全然丧失同情心。”
其次，从历史实践看，国人不乏大批仁人志士和忠臣良将，这就是道德没有完全沦落的最好证明。范仲淹：“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林则徐：“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鲁迅先生说：“我们从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这就是中国的脊梁。”这中国的脊梁，实质也就是国人道德的脊梁。
再次，由于国人的道德缺乏是外在的，而不是内在的，所以，若有合适的环境，这种内在道德会表现出强烈的反弹。如汶川地震，有些捐献者不惜倾家荡产，有些救人者完全忘我，就是这种道德反弹的具体表现。
目前，建设道德中国，关键就是要为道德生长提供一个好的生长环境。
国人的良心并没有完全泯灭，只不过被一厚厚的保护层裹了起来。建设一个好的环境，就可以打开国人的道德之门，让良心的种子生长成大树，让道德之花常盛。
如何打开国人的道德之门？如何为道德生长提供一个好的环境？一是不仅仅要对犯罪加大打击的力度，对不道德行为也要加大法律制裁的力度。二是要健全和完善民主管理体制，要更多采用公开化和协商化的制度设计。三是要从日常习俗改造入手，要从小事抓起。四是要注重教育，要从幼儿园抓起。五是要建设阳光媒体，要多宣扬社会正气。六是要大力建设信仰文明，要提倡敬畏意识。
作者：甘肃省委党校学术委员会委员、教授
通信地址：甘肃省委党校经济学教研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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