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东北的旧称“满洲”,至到今天仍有许多人认同,并不假思索地认为:“满洲”就是殖民中国两百多年的清朝统治民族——满洲族的老家本土,这种观念在异议的汉族人士中都大有人在。而今天东北的汉人,也普遍接受这样一种观念:东北原本就是满人的。
因为这种观念,满独分子甚嚣尘上,以之为满洲复国的“法理依据”,老少满遗无不摩拳擦掌,梦想有一日能够以沈阳为首都,重建关外满清国。
事实上,东北是“满洲”的观念大谬不然,完全是以讹传讹的结果。
现今中国的东北,历史上根本不是满洲族的老家,满洲族也根本不是中国东北的土著民族,而是来自西伯利亚叶尼塞河流域的通古斯人。
中国东北,历史上是多个民族的轮番栖居地,主要有:朝鲜人、契丹人、女真人、蒙古人...而满洲人,是移居中国东北的民族中资历最浅者。
笔者在去年就通过比较满洲与金国女真的种种大不同,独立地悟出:满洲人与女真人毫无关系,而是来自西伯利亚的北蒙古人。
无独有偶,中国大陆民间学者李退山先生以多年翔实的考据,以及亲身实地考察,获得了与笔者惊人相似的发现:
即满洲人与女真人无关,满洲人并非东北土著,而是来自西伯利亚叶尼塞和流域的通古斯人,与现今俄罗斯西伯利亚的布里亚特人同族。
李退山先生在《事实胜于雄辩——满洲族祖源考》中,以丰沛有力的证据,证明了建立清朝的满洲族,来自西伯利亚的通古斯部落——布里亚特人,因为各个北亚游牧渔猎部落中,只有布里亚特部在人种、着装、宗教、习俗、饮食、神话、语言等诸多方面,与满洲族几乎完全一致。
在读李退山先生的书之前,笔者去年也独立地观察到这个现象。对此,虚怀若谷先生反驳说:这是因为北蒙古/通古斯部族受了满清的影响。
然而,迁入明朝东北(奴儿干都司)的满洲部族,从未能转身北向控制过西伯利亚的布里亚特人地区,努尔哈赤建立后金后,势力范围也远未能到达这一地区,1630年代之后,布里亚特人地区落入俄罗斯之手,直到今天。那么,满清何以能深深影响布里亚特部族,以至于布里亚特人诸多方面与满人几乎一模一样?这是说不通的。
再说,远比布里亚特人临近沈阳和北京的科尔沁蒙古人,受满清的影响非常深(顺治的母亲孝庄,就是科尔沁蒙古人),为什么科尔沁蒙古人远没有布里亚特人与满洲人相像?且更临近的克尔克蒙古人(北蒙古人),也没有那么相像?这些都是为什么?这些都是为什么?科尔沁和克尔克受满清影响不是更大吗?
答案只能是:满洲人与布里亚特人是同族,满洲人来自西伯利亚的叶尼塞河流域。
根据李退山先生的考证和实地考察:元朝末年,西伯利亚通古斯人的一支斡朵里部向东南窜到黑龙江流域,依附于女真胡里改部,后来强大起来,斡朵里部酋长挥厚(即奴尔哈赤的高祖父),被元朝封为斡朵里万户;挥厚的治所在今天黑龙江省的依兰县;
1372年,即朱元璋恢复中国四年后,挥厚一伙遭到来自北面外兴安岭的通古斯兀狄哈部的袭击,低敌不住,仓皇南逃,于1374年率斡朵里部向东南方向逃到朝鲜北部的阿木河(即今天朝鲜北部的会宁),1384年挥厚死去,其子猛哥铁木耳继位为酋长。
通古斯斡朵里部以难民身份窜到朝鲜,生番鞑虏习性不改,一有机会就对朝鲜人烧杀掳掠,朝鲜李朝深以为患,兴兵进剿,贼鞑子猛哥铁木耳见势不妙,急忙投靠明朝,于1406年被只会厚黑并无远略的朱棣(即明成祖,迁都北京也是朱棣,等于为满清入主铺路,所以新大陆人称朱棣为“明败主”,是非常深刻的)册封为建州卫都指挥使,明朝等于是接纳了这个通古斯部族,朝鲜李朝闻讯大怒,调动大军,倾力来攻,贼鞑子斡朵里部抵挡不住,仓皇北逃吉林,在吉林又遭到“七姓野人”部落(另一南来的通古斯部落的袭击),猛哥铁木耳被杀,斡朵里部残部仓皇窜入明朝辽东(今天辽宁新宾地区),满洲人这才结束了狼狈落魄的生活,此时已是十五世纪初叶。
也就是说,满洲人十五世纪才定居后来其称为“满洲”的地方(实际指辽宁和吉林长白山一带),他们落脚东北的时间,以及居住东北的时间,大大晚于也少于朝鲜人、契丹人、蒙古人和女真人。
如果说满洲人仅凭这点资历,就可以称东北为“满洲”的话,那么朝鲜人是不是更有理由称东北为“鲜洲”呢?
可见称东北为“满洲”,纯属无稽之谈。
称东北为“满洲”——宣称东北自古以来就是满人的故土,这是满清造的谣,当年清朝的满洲殖民统治者之所以这样造谣,是封禁东北,殖民统治汉族的需要;满遗满独分子之所以以讹传讹,是满独复辟清国的需要;而汉族人不自觉地相信“东北是满洲”的谣言,只能说是中计——愚昧可悲。
曾节明 整理于2018.1.15丁酉癸丑戊申凌晨雪寒纽约州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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