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一百多年来中国饱经各种灾难,战争、侮辱、饥饿、动乱,也由于中国一百多年来在各种灾难中痛苦、迷惘,结果错误的选择了极左的思维和方法,展开了对节操的大批判,到文化大革命达到顶峰,以为节操束缚住了中国的手脚,最起码成为中国落后的原因之一,于是节操也就成了罪恶的渊薮,人人以无节操为荣,最起码也是不以为耻,“节操算个屁”,“节操能当饭吃吗?”就成为口头禅。又由于文化的隔阂,中国在饱经西方欺辱的同时,误以为西方就是靠无节操,也就是奸诈、野蛮、欺骗、掠夺、无信义、无操守而强盛起来的,于是就选取了这个榜样,以为只有这样中国才能富强,才能洗刷耻辱。于是节操在中国也就荡然无存了。
中国现在出现的问题原因很多,无节操确是一个很重大的原因。多大的官员公开说假话,说的话说不算数就不算数了,一日三变,民无所从,既无仁爱也无信义,大者误国误民,草菅人命,小者贪污渎职,吃喝嫖赌,多高级的知识分子,依附权贵,溜须拍马,阿谀奉承,尊严全无。这些人盛极一时时,气焰嚣张,罪恶错误被揭露后,既无悔改之意,也无羞耻之心,一味狡辩,企图蒙混过关,总想有朝一日东山再起。他们都应该是社会节操的榜样,结果毫无节操,自然为祸甚巨,为此我愿再次冒天下之大不韪,再说节操。
节是一种尺度和准则,而操就是坚守这种尺度和准则的意志、态度,节操就是气节操守。在中国古代大的方面仁义礼智信就是节,小的方面富贵不淫、威武不屈、贫贱不移就是节,在现在大的方面自由、民主、平等、正义、法制就是节,小的方面守信、忠诚、博爱、节制、文明就是节,而能坚守这些东西就是有节操,不能坚守这些东西就是失节。失节,重的就是犯罪,轻的就是没道德,重的要受法律严惩,轻的要受良心审判,节不可失,操要坚守。
当然保守节操可不是件容易事,正因为他不容易,所以才弥足尊贵。由于我们生活在物质世界中,我们的生命就是物质构成的,离开物质就不可活,因而物质世界就无穷的考验着我们的节操。这种考验首先是折磨着我们的肉体,衣食住行都是要解决的,其次是折磨着我们的生命,很多情况下你不失节就要丧命,再其次折磨着我们的灵魂,我们要做可依赖的丈夫、慈爱的父亲、信义的朋友、光荣的官员、体面的人,而这些有时就要失节,不失节就没有这些,而这些又不是你愿意失掉的,所以坚守节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节操要坚守。
孔子说:“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孟子说:“舍生取义。”都是说节操不容易坚守,但又必须坚守。至于坚守节操的事实那就更多了,最有名的就是苏武北海牧羊的故事,他坚守的节,从表面看是象征着汉朝的节杖,其实是他心中的义和忠诚,近代有谭嗣同、李大钊、林昭无不坚守了心中的节操。当然这些都是大节,在他们心中都是为国为民为信仰,而“安贫乐道”虽仅就日常生活,也未尝不是坚守节操,不为五斗米折腰不是经常为人歌颂吗?如果仅就小人物而言,大家都能做到不为五斗米折腰,会免去多少耻辱难堪。
有人说坚守节操和热爱生命会相矛盾,那是一定的,坚守节操有时会牺牲生命,孟子歌颂的不食嗟来之食就是,李清照歌颂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就是。有时生命正好是我们坚守节操的最后一道防线,无投降将军有断头将军就是,韩国前总统卢武铉投悬崖自杀就是,被戏称为海上苏武困死在印度的叶名琛就是,现在很多贪官就不是,被江青扇了耳光者就不是,萨达姆被绞死而不自杀就不是,卡扎菲被奸至死就不是。至于因人为的灾害致死的人要区别看待,我们一方面要大力谴责制造灾害者,一方面仍然要求在任何时候不能丢掉节操,至于对与不对,那要看你怎么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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