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做什麼行業,搞不清楚國際上的事,可能連阻礙是什麼都不知道」,中信銀行董事長童兆勤,雖然自科技業半路出家轉戰金融業,但憑著專業,讓美國聯準會前主席柏南克都對他心服口服。金融專業 讓柏南克折服
柏南克去年來台演講,童兆勤曾經與他對談,在場外,柏南克和台灣金融界代表性人物,有一場餐會。席間有人問柏南克,美國金融監理機構有幾個?柏南克想都沒想,就說「三個」。但童兆勤馬上反駁他,「不止三個(除了聯邦準備理事會,還有FDIC聯邦存款保險公司、FRB聯邦儲備委員會、財政部金融局、各州銀行廳等)」。
柏南克知道糊弄不過,小聲要童兆勤放他一馬。臨別時,柏南克還對他說:我會記得你的。
童兆勤現亦任中信銀行美國子行董事長,花了好一番功夫搞清楚美國金融監理的竅門。他說,在美國做生意,除了搞清楚美國的法律、法遵,還要夠專業、英文好,「絕對不能被他們傲氣壓住」。
中信銀行美國子行能夠在紐約市時報廣場看板連上六天,就是因為子行的經理人獲邀參加紐約市國際金融辯論會的結果。
國內金融業搶打亞洲杯,但童兆勤建議,先搞清楚投資國的當地法令、民俗「官情」還有國際事務,不然踢到鐵板都不知道。
他舉例,美國的金融海嘯「幾乎都是大銀行搞出來的」,但出事後,美國監理政策卻一體修理,「你大銀行犯錯,叫我們小銀行承擔」,但去美國做生意,就要聽美國人的,「因為世界上沒有公平這件事」,以前有誰相信連Libor(倫敦銀行同業拆款利率)都是假的呢?
日本公司治理 「不敢領教」
童兆勤打世界杯的經驗不少,他另一個不太敢領教之處是「日本的公司治理」。
童兆勤說,日本的公司治理,真的很差,很多外商金融業進入日本市場後陷入膠著,最後只有落跑一途。他總覺得奇怪,現在當了日本東京之星銀行董事,他才理解,原來是日本的文化讓公司治理程度「非常落後」。
他觀察,日本文化,讓一般老百姓既服從又認命,看似「現代」的日本企業,決策永遠都是自上而下,底層沒有反對空間,「高階經理人一句話到底,稽核只聽總經理、不聽董事會」。
近年先進國家討論規範銀行業的「巴塞爾協定」時,曾主張,銀行董事會,要有「一半」須是外部董事,唯一反對的國家,就是日本,因為有些日本金融業,根本沒有外部董事。
日本首相安倍晉三近年射出經濟三箭時,曾希望「日本企業要讓股東有利益,國外才會來投資」。
童兆勤說,這句話看似正常不過,但安倍真正的意思,其實是要推動公司治理、要日本公司多設外部董事,因為現在日本的企業「根本不把股東放在眼裡」,大企業高層沆瀣一氣,讓日本公司治理水準落後,才會發生東芝這麼大的假帳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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