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 共产党怎样「杀人放火」
陶铸是文革前中共中南局书记,文革开始时一度奉召入京,後被打成“刘、邓、 陶反党集团”第三号人物而被整死。陶铸死得不明不白,未能留下苹言片语,他女儿陶斯亮倒以一篇纪念父亲的文章成了名作家。陶铸老婆曾志熬过文革,活到世纪末,出版了回忆录。此书1999年底问世,2000年初就加印,可见其洛阳纸贵。
* 革命圣地延安如同地狱
曾志也是老革命,二十年代就参加地下工作。和所有的老革命一样,她写回忆录是为了光大先人事迹,勉励後人继续革命。这些史实都是她引以为荣之事,写出来果然是淋漓尽。致笔者翻了几页,也不由得拍案叫好。以下略举数例:
有一位做过地下工作的老同志叫易继光,被审查时,有人用皮带抽他,有人用嘴咬他的胳膊,肉都咬掉了一块。有一次用绳子只吊他两手两脚各一个指头,高高吊在窑洞的梁上再用皮带抽,真是惨不忍睹。还有一位被斗的女同志被打昏过去了,倒在地上抽搐,有人却说她装死狗,反而用脚死命踢她。另一位女同志被打得口鼻都流了血,满脸尽是血污。月经来了,也照斗照打,结果裤子都湮湿了,还把窑洞的地面染红了一大块。上吊自杀的好像叫周风平,他是来自白区的省委书记....每到夜晚,临时支部这排窑洞的一个个小视窗透出了胡麻油小灯如萤火般闪烁的昏黄灯光,四处静悄悄地,只有一阵阵喝骂声、踢打声和惨叫声越过土墙,越过山粱,飘向漆黑的山野,时断时续,此起彼伏,让人心惊肉跳,不寒而栗。
读者千万不要以为这是在中共“革命传统”教育中做足文章的渣滓洞和白公馆。这是革命圣地延安,相去不远便是毛泽东和江青卿卿我我的窑洞。
还有一些场面虽然没这麽鲜血淋漓,却让人肉麻不堪。例如,有个叫危拱之的女革命家,大革命时留苏,参加长征,後来当河南省委组织部长。她被审查时用裤带自缢,被人发现时已七窍流血,但一条命算是拣了回来。此後她半疯半傻,常常跑到男朋友的集体宿舍里当著别人的面同床共眠,和曾志分到一个宿舍後又召来男友在曾志面前在床上搂来抱去,滚作一团 (此人曾是叶剑英的妻子 ) 。
林彪老婆叶群当时也被关起来受审查,和曾志关在一起,她不上厕所,大小便就拉在脸盆和饭碗里,然後往门外一泼,臭气四溢。有时,她甚至就拿过曾志的脸盆来方便。
记得曾经有一首令人回肠荡气的延安颂歌,开头是这麽两句: “夕阳辉映著山头的塔影,月色映照著河边的柳影”。神圣得不能再神圣的“延安岁月”,竟然被曾志女士寥寥数笔,发落成了七分炼狱、三分猪圈。
* 共产党人杀人放火的真实纪录
曾志参加革命时只有十五岁。为甚麽有那麽多少男少女陶醉於革命呢?曾志回忆道:“面对如火如荼的革命形势,我热血沸腾,再也坐不住了。我从一个深居简出 的教员家眷,一下成为抛头露面的知名人物。我还作了刻意的打扮,把留长的头发又剪短了,脱下旗袍,换上了男学生装,包扎上红腰带,有时头上裹了块红头巾,背著红缨大片刀,看起来十分威武神气,人称红姑娘。”
革命给了这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甚麽样的权力呢?曾女士说是抄家分浮财,包括放火: “那时,我身上有一种红的狂热、革命的狂热。最为可笑的是,有一回,我路过城门楼,突然觉得这庞然大物太可恨。工农红军攻城时,国民党部队就是倚仗这门楼阻挡革命军进城的,这样的地方应该毁掉它。於是,一阵热血冲动,我一人抱来一堆乾草跑上城楼,把二楼给点著了。”朱德总司令看见她的这一革命行动,居然慈祥地笑了。
当时和她一起参加革命的青年男女,“白天走上街头巷尾或深入农村,晚上回来却是又唱又闹,疯疯癫癫的。夜间男女也不分,几个人挤在一张床上。”中共湖南 特委特派员何某知道後大怒,说:“这还得了,晚上男男女女都搂在一块睡.....这些人也都是反革命,破坏我们的革命道德。如果发现谁再这样,就枪毙,就杀头!”
这些男女乱交的“革命青年”和土匪一般的“省委特派员”发动的“革命”,就是实行焦土政策,强迫农民把自己的房子烧掉,牲口宰掉,跟著这夥疯疯癫癫的男女去推翻旧社会。结果,农民起而反抗,在“焦土政策”的动员大会上,这些“革命者”成了愤怒农民的刀下鬼,他们逃到哪里,哪里的农民就高举大刀长矛从村里冲出来,高喊杀共产党。
当正规红军赶来镇压时,一个领头的农民被抓住了,“被捆起来後还破口大駡共产党放火杀人”。被赶得四处乱跑的曾志大叫:“今天非宰了你不可!”她“拿起梭镖用力朝他肚子上扎去,他一闪身没刺著。我又向别人要了一把大刀,连砍了几刀,但砍不深,还死不了。用脚一踢,他倒在地上。我还是不解气,再用梭标在他的肚子上、屁股上乱扎,只听他发出呼呼的喘气声和哼哼的呻吟声,那种声音我至今还记得很清楚.....”
共产党说国民党污蔑它“共产共妻、杀人放火”,想不到在曾女士的书里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却件件落到了实处。过去弄不懂文化大革命时红卫兵为甚麽那麽喜 欢造反,少男少女们打砸抢和用皮带抽老师的那股革命干劲又是从哪来的?现在茅塞顿开了。
* 不懂共产党的人请看此书
这样一个曾女士革命成功後干什麽呢?党委任她为“广州市委工业书记”,用她自己不无骄傲的话来说是“担负振兴广州市工业的重担”。读到这里,笔者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但想到曾女士毕竟还上过几年小学,在“革命队伍”中就算是“知识份子”了,又为数百万羊城儿女感到庆幸:他们毕竟没有摊到一个高举板斧的黑旋风来“分管工业”。
曾志女士写了一本好书,那些不知道甚麽叫中国共产党、甚麽叫中国革命的人应该来读一读这本书。那些弄不懂共产党人为甚麽搞不好经济的人也应该来读一读。那些以为文化大革命起源於五十年代末的人更应该来读一读。
最後得提一提的是:此书的书名十分切题,叫做“一个革命的幸存者”。笔者只听说有南京大屠杀的幸存者和纳粹死亡营的幸存者,现在曾志女士把自己比作中共革命的幸存者,可见在她的下意识里,这三件事大概是差不了多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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