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兄这本《微风巨浪》的电子版是去年寄给我的。其时纸质的或许还没有出版。现在是否正式付梓?我没有求证。因这本书里一些文章以前我读过,所以收到这本书之后,没有立即通读。好在温兄无意让我评论推介造势,记忆中温兄也未曾大红过,他也许更享受这种低调内敛的感觉。这是更接近学者的姿态,但又不仅是学者的姿态。而自知如我,对自己"捧场"的效果也悲观,微不足道不说,如果再言不及义捧场或许弄成捧哏,再加上手懒活多,就放下了,而且一放至今实在惭愧。
这几天回老家,老家没安网络,就打开以前下载的东西。其中就有温兄这本《微风巨浪》。只有在农村,才能克服一种无头苍蝇般的忙碌,也才能沉下心来读点东西。我通读了温兄这本书的所有文章,包括以前读过的。
我不知是否因为对温兄尊敬爱屋及乌所致,一种久违的想写点评论文字的冲动,忽然那么强烈。
温兄不像我一样对任何社会事件都愿意插一杠子,一鳞半爪的全是碎片性的东西,而且为了能通过审核,有种自我审查在起作用。他写的东西不像是时评而更像是政治观察,而且是站在高点的观察。其对极权政治尤其是后极权政治的论述是很有启发的,正因为有启发,其客观的击打效果无容置疑,因此一般网友在国内网站也读不到。同样的,在现有言论自由空间之下,对温兄的文章做深入分析也很难,除非你不介意这篇文章能否贴出来。
温兄花了很多精力对似是而非的观念进行了批驳,比如《民主化和社会秩序》、《重新分析精英联盟》、《危机不等于世界末日》、《经济发展与民主政治》、、、、。这些文章固然说的是常识,但其立论清晰,逻辑扎实,不装腔作势却不乏精彩,睿智的句子俯拾皆是,其主题貌似常识简单,但信息量却很大。体现出他良好的政治学素养和文以载道的文字功力。
这实在是政论文章中的典范之作。这也让我自己反思,把政论文章杂文化固然有文字宣泄的快感,也颇能吸引部分眼球,但终非政论文的正道。
除了宣扬常识,温兄对后极权政治着墨颇多,对其运行机制和其面临的深刻危机进行了抽丝剥茧的论述,其精道和出人意表令人击节赞叹。对极权政治总体上的恶感没有让他在分析政治势力、利益集团、政策选择、政治走向时丧失理性。这尤其难得,但这种冷静理性并非摒除了政治伦理的纯学术评论,而是在坚定政治伦理的前提下对人性局限、制度困境的悲悯认可----尽管不是认同。这正是一个真正自由主义者的姿态。
我读温兄的文章之所以感触良深,实在是于我心有戚戚之处太多。《为激进一辩》一文深得我心,这不是赞成激进主义,而是反对掩盖在保守主义下的犬儒本质,同时还原某些激进者促进社会进步的作用比如杨佳。而《天下第一村的秘密》更与拙文《华西村,村庄?企业?还是江湖?》不谋而合,让我也颇自豪一番。
记得在一个群中,一个朋友推崇鄢烈山文章,而我则推荐了温兄,这当然不意味着我不喜欢鄢先生的文章,我只是更喜欢温兄的文章,他们沉默,或许未听说温兄的名字,或许未看过他的文章,但于我来说,温兄的政论文堪称一绝。对一个人作品的准确定位,也许只有在尘埃落定和极权体制坍塌之后,在摒弃了追风与狂热,在排除了隐忧和恐惧,在沉潜了浮华与浮躁之后,才能更为准确。
我相信温兄的政论文如沧海遗珠。
冷锋于2013-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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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镝牢囚取次过,依然不废我弦歌
死犹未肯输心去,贫亦其能奈我何?
------黄宗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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