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相信全球央行能解決所有經濟疑難雜症的世界來說,希臘和中國的戲劇發展值得反思。歐洲央行總裁德拉基2012年曾說,央行將竭盡所能拯救歐元。這正是萬能央行積極行動的最佳寫照。全球市場自八年前遭銀行和信用崩潰衝擊後,就被各國央行靠印鈔來抵禦系統衝擊與通縮而寵壞。
即使相信央行將竭盡所能拯救歐元、阻止衰退、創造就業、提振通膨與刺激股市,但措施不一定奏效。
只要希臘政府和債權機構仍然對峙,歐洲央行就不可能在不違反本身規定的情況下,揮舞著貨幣政策支持的魔杖。
希臘退出歐元區衍生的問題,對歐元區其他受夠撙節國家的影響不只在金融面,而是會擴及政治面。這種擴散是歐洲央行無法控制的。
場景轉至中國,人民銀行(央行)曾經令人生畏、對全球第二大經濟體與最大規模之一股市鉅細靡遺的管理能力正受到嚴峻挑戰。
人行與監管當局過去一年以寬鬆資金刺激陸股像吹泡泡大漲一倍,如今正全力試圖控制暴跌。股市在短短三周內狂瀉30%,市值蒸發3兆美元。
令人擔心的是,人行在6月底降息降準,以及上周末宣布為國營的中國證券金融公司挹注流動性,卻幾乎未獲市場回應。
即使人行失去控制是暫時的,仍將給央行無所不能的印象再打上問號。
避險基金SLJ Macro Partners共同創辦人任永力說:「如果人行無法支撐股市,將成為第一個嘗試影響特定資產市場卻以失敗告終的主要央行。投資人可能會懷疑各國央行正接近操作效應遞減的轉折點。」
負責監督各國央行情況的國際清算銀行(BIS)已注意到這點。BIS經濟學家6月28日警告說,全球央行喪失控制力,極缺新彈藥可因應市場崩潰或經濟下滑,是全球金融體系最令人擔心的疑慮之一。
BIS表示:「貨幣政策負擔過重的情況已太久」,現在應加強深度經濟改革,「若當前的特殊情況發展下去,發生劇烈動盪的可能將升高」。
美、英央行擔心零利率不僅會造成投資扭曲,還會因財富不均擴大而引發社會問題。他們已警告未來數月可能升息。
如果中國或希臘脫歐問題爆發成另一場金融風暴,打擊全球經濟信心,聯準會和英國央行可能會發現無計可施,因為一直沒在歷來最長之一的多頭市場期間調整利率。
(作者Mike Dolan是路透專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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